400电话
024-89603333
在俄罗斯人的意识里,并不忌讳直面死亡。18年前,我曾买过一本俄语翻译家高莽先生写的《灵魂的归宿》,书中记述了他所寻访过的几十座俄罗斯文化艺术名人的墓地。
我非常喜欢那本书,跟随高莽先生的素描、照片和文字,在普希金、果戈里、屠格涅夫、陀思妥耶夫斯基、托尔斯泰、契诃夫、柴科夫斯基、列宾等人的墓地里漫步逡巡。
那些墓地宁静而富有诗意,仿佛他们的主人还没有死去,只是一个人逗留在那里,久久沉思,不愿离去。
后来才知道,尽管这是一本不错的书,可惜书名却极不恰当。墓地岂是灵魂的归宿?当一个人的肉体躺在墓地里,他的灵魂早已远远离开,或在明亮的乐园,或在黑暗的深渊。
与俄罗斯人相反,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,对死亡是比较忌讳的。中国人的墓地也很少会像俄罗斯人的墓地,能够成为浪漫遐思的场所。
孔夫子先生曾经慨叹说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!”他非常渴望弄明白生命的奥秘,然而他又说:“未知生,焉知死?”这就是儒家文化的悲剧,因为对死亡问题的回避,不可能明白生命的奥秘和价值。
2008年8月3日,索尔仁尼琴歇了人间的劳苦。他的遗体被埋葬在顿河修道院。5年前,索尔仁尼琴就请求牧首阿列克西二世,表示自己死后希望葬于顿河修道院。他认为顿河修道院虔敬的环境合乎他的心境。
索尔仁尼琴的墓地很简单,醒目的是一个灰色的大理石十字架---耶稣基督担当了他的罪孽。在墓地上空,他的灵魂仿佛白云一样,徜徉在那个更为辽阔的国度。